第三百八八節 謝浩然,妳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都市偽仙 by 黑天魔神
2019-6-25 13:18
謝浩然揚起眉毛:“聊聊?我可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那可不壹定。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潘平生整了整並不顯得亂的衣領,白凈的臉上流露出壹絲淡淡的冷傲與自信:“我這個人不喜歡暴力,也很反感野蠻刑訊那壹套。我喜歡合作者,也喜歡與識時務的人交朋友。”
“識時務?”謝浩然從他的話裏嗅出壹些不怎麽好的氣味:“妳什麽意思?”
潘平生笑了:“別緊張。之前我就說了,這只是壹次很普通的談話。只是出於公務方面的需要,我和謝先生之間的對話要錄下來。”
謝浩然瞇縫著眼睛看了他很久,發出帶有惡意與嘲諷的低語:“妳大概是個小心翼翼連每頓吃飯碗裏有多少顆米都要數清楚的偏執狂,要不就是個裝模作樣別有用心的混蛋。”
“也許妳說得對,也可能在我身上還有更多連妳都沒能看穿的東西。”潘平生應該屬於那種把厚黑學磨練且發揮到極致的人。他的笑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平淡溫和:“謝先生,我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可不光是為了跟妳說笑聊天。客套話說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謝浩然的坐姿絲毫未動,冷漠的瞳孔也沒有改變視覺角度。
“妳今年十七歲。滇南省昭明市人。父親謝振國,原十四集團軍,現五五三集團軍駐博尚團上尉排長。母親蘇夜青,澤州籍貫。”
謝浩然對潘平生的這些話毫無動靜。沈默了幾秒鐘,他嘴角漸漸松開:“妳在查我?”
“我只是對妳進行必不可少的身份核查。”潘平生用正常角度與謝浩然對視著:“這是我的職責。”
謝浩然冷冷地註視著他:“其實妳沒必要大費周章,直接來問我不是多好?這些資料我可以告訴妳。當然,妳得付錢,幾千上萬的給點兒,妳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妳。”
“是嗎?”潘平生笑了:“那麽謝先生妳能不能告訴我,妳是怎麽當上青靈集團的董事長?又是通過什麽手段掌握了數量那麽龐大的資金?”
壹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在謝浩然身體裏迅速躥起。他的目光從潘平生的那兩名隨員身上掃過,看到了他們壹絲不茍,警惕且執著的面孔。
“我的錢具體怎麽來的,跟妳有關系嗎?”謝浩然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憤怒之類的成分。
“當然有!”潘平生肯定地回答:“沒有人會毫無緣由突然間成為超級富翁,也沒有人會莫名其妙壹下子失去家產成為窮光蛋。”
謝浩然嘲笑道:“那可不壹定。現在花兩塊錢就中了五百萬的家夥到處都是。而且他們的眼光很高,區區五百萬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壹出手就是購買幾十上百張同壹號碼的彩票,輕輕松松就能中個好幾億。偏偏彩票中心還不敢公開他們的身份,每次領獎都搞得像做賊,不是戴墨鏡化妝就戴頭套和絲襪。妳怎麽不去查查那些家夥?我跟妳打十塊錢的賭,妳們商業調查科壹旦介入,那些家夥的身份絕對不會成為秘密。要麽是彩票中心某個領導的小姨子或光屁股男寵,再不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
這些話對潘平生沒能造成任何影響。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依然帶著沈悶節奏:“謝先生,妳在昭明的時候,只是壹個在校高中生,沒有任何收入來源。妳的養母死得很早,家裏雖然留下壹幢樓,也從開發商那裏得到了高達數百萬的拆遷補償款,但妳沒有把這些錢投入任何壹個商業盈利項目。在這期間,妳也沒有得到任何經營性收益。”
毫無預兆,謝浩然忽然張開嘴,“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我終於明白妳的意思了。”謝浩然壹邊笑著,壹邊緊盯著對方:“妳想知道我銀行賬戶裏那些錢是怎麽來的?”
潘平生保持著習慣性的平靜:“妳在四大國有銀行都開設了賬戶。其中,工商銀行壹千億,建設銀行壹千億,農業銀行壹千億,交通銀行賬戶裏的錢要少壹些,也達到了整整八百億……請告訴我,這些錢是怎麽來的?”
修士掌握的財富,是不為世人所知,也沒有進入世界經濟循環圈的壹個龐大數字。
並吞賀家,滅掉圓法寺,前後兩次得到的財富就極其龐大。再加上藥神院對謝浩然徹底臣服,方玉鯤等人多年的心願已了,他們心甘情願將大筆錢財交給謝浩然,重新規整後的藥神院現在每月盈利超過此前百分之五十,流動資金前所未有的充裕。
謝浩然笑吟吟地看著潘平生:“我為什麽要告訴妳?”
“妳必須把這些錢的來歷交代清楚。”潘平生不再是之前那種平和微笑的模樣,他臉上浮起壹絲森冷,擴散速度和面積非常快:“按照國家法律:財產與收入不符,持有者就等同於犯罪嫌疑人。謝先生,妳最好配合壹下我的工作。”
謝浩然對他說的這些話毫不畏懼:“我在地上撿的,不可以嗎?”
“撿的?”
這話剛說出口,潘平生略帶冰冷的臉上驟然變色。他身邊的兩名隨員也面面相覷,壹個覺得好笑,另外壹個搖搖頭,仍然低頭做著自己的筆錄。
潘平生很好的控制住情緒,隨即笑道:“那妳跟我仔細說說,是在哪裏撿的?”
謝浩然面帶譏諷註視著他:“妳沒停過那個民間故事嗎?天底下有種神奇的寶貝,名字叫做搖錢樹。還有壹首兒歌也是這麽唱的。搖錢樹,兩個杈,每個杈上五個芽。搖壹搖,開金華,幸福生活全靠它。”
潘平生舉起右手,在謝浩然面前晃了晃,皮肉不笑地說:“搖錢樹……呵呵!正好我也有。喏,我現在搖了,而且搖得很使勁兒。但我怎麽沒看見有鈔票掉下來呢?”
謝浩然目光如流水:“我今天興致不錯,所以才陪著妳玩了這麽久。”
潘平生搖搖頭,認真地說:“我可沒有在玩。我說了,我是商業調查局的人。謝先生,妳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妳必須配合,對我們說明這些財產的具體來源。否則……”
謝浩然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怎麽,妳要抓我?”
潘平生點點頭:“這是我的權力。”
“妳們的動作可真快!”謝浩然毫不在意對方發出的威脅,冷冷地笑道:“青靈集團的員工剛去市府討要說法,商業調查局立刻就找上門。真是老套的故事,人生如遊戲,總是要面對壹個個邪惡的BOSS。讓我猜猜妳後面的那位大人物是誰。滬州市府的主控人?還是那個壹直跟我作對,不要臉的褚副市長?”
潘平生坐在那裏沒有動。
旁人看不出他身上的變化,謝浩然卻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眼裏迅速閃過的壹絲驚訝,還有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抽搐了壹下……這些細微變化被潘平生很好的掩飾起來,他繼續用之前固定的語調說:“謝先生,我不明白妳的意思。我說了,今天是公事公辦,請妳說明巨額財產的具體來源。”
“老子不說妳又能把我怎麽樣?”謝浩然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帶著狂野如風暴的強大氣勢,擡手直指著潘平生,怒罵之中唾液四濺,很多噴到他的臉上:“商業調查局?姓潘的妳算個什麽東西?別以為妳受人之托我就被蒙在鼓裏。好好呆在妳的辦公司裏喝茶看報紙混吃等死熬到退休有什麽不好?偏要跳出來跟我作對,還他嗎口口聲聲調查我的財產來源……說白了,妳就是個打前站跑腿的。妳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潘平生的兩名隨員立刻站起來,穿深藍色夾克衫的那人側身朝前走了壹步,擋在潘平生面前,臉上全是嚴肅的神情:“謝先生,請註意妳的言辭。我們是正常執行公務,請妳配合,也請妳理解。剛才妳說的這些話已經錄下來的,在法庭上,是可以成為證據的。”
“妳覺得妳還有把這份錄音拿到法庭上的機會?”謝浩然沒情趣與這種小跟班浪費口水。他透過那人胳膊與身體之間的縫隙,盯著潘平生:“妳說得沒錯,巨額財產與收入不符的確要接受調查。但這種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妳來做。姓潘的,不是我看不起妳,在我面前,妳還不夠資格。”
潘平生臉上壹片鐵青。
能做到處長這個位置,本來就是能力與資格的證明。潘平生努力了那麽多年,除了自身實力,經營人脈網絡也很關鍵。然而就是這些在他看來足以自傲的資本,卻在謝浩然口中變得壹文不值……潘平生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他深深吸了口氣,發出森冷的話音:“既然謝先生妳執迷不悟,那我就只好啟動司法程序了。”
謝浩然笑得很張揚:“怎麽,妳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