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薛姨媽進宮,繼續撒錢,繼續搞事情
朕在紅樓當暴君 by 榻上參禪
2025-5-7 16:08
薛姨媽和王熙鳳,姑侄相見,抱頭痛哭,許久方歇,
?
王熙鳳強撐了半個月,直至今日,看見薛姨媽,才露出了女子最柔弱的壹面。
張詠吩咐道:「可有幽靜點的院子,收拾壹處出來。」
趙千瑛壹楞,旋即明白過來,張詠的意思是,找壹處幽靜的院落,給薛姨媽和王熙鳳住。
趙千瑛心中大駭,不管是薛姨媽,還是王熙鳳,她們可都是掖庭罪奴,而張詠卻明目張膽的,
如此優待照拂她們。
難道說,那王熙鳳方才不是在說大話,她表姐真的是賈司言。
難道說王家的那些老親,他們還願意幫助王家這些女兒們。
不然張大監,怎麽會如此照顧她們?
趙千瑛心裏驚駭莫名,可面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他連聲說道。
「有有有,這就收拾出來。」
可掖庭之居住環境,幾乎是紫禁城裏最臟亂差的,哪有什麽幽靜小院啊!
唯壹能算得上幽靜的,便只有趙千瑛自己住的那個小院子了。
趙千瑛沒法子,只好帶了十幾個小太監,把他的東西搬出來,讓薛姨媽和王熙鳳住進去。
見這邊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還要去復旨的張詠,來至薛姨媽身前站定。
「夫人且安心住著,若是有事,盡可使人來找咱家。」
薛姨媽起身行禮,感激道:「多謝張公公照拂,若是沒有您,我.....
說至此處,薛姨媽也有些泣不成聲。
張詠擺擺手,笑道:「咱家和妳們薛家壹樣,都是為陛下辦差,咱們是自己人,夫人往後還是不要見外的好。
以令愛的人品容貌,進宮是遲早之事,陛下見了她,想來也會心生歡喜的,往後咱家還要靠夫人多多照拂呢!」
說罷,張詠又指著壹個名叫小德子的太監,說他就在掖庭當差,往後薛姨媽若是有什麽事情,
盡可以讓他通傳。
隨後,張詠邁步出院,自去復旨不提。
過了好半天,趙千瑛才將小院給收拾出來,他壹路躬身,壹路陪著笑臉,將薛姨媽,王熙鳳和平兒送過去。
薛姨媽從袖中抽出壹張銀票,遞給趙千瑛。
「往後還要請趙公公多多照拂,這點散碎銀子,不成敬意,請趙公公買茶吃。」
趙千瑛接過來壹瞧,二百兩。
趙千瑛身份卑微,管著掖庭宮女和掖庭罪奴,這些人都是紫禁城裏最底層的最底層,身上哪有什麽油水可榨?
要知道他過去壹年,收到的孝敬銀子,也不過七八十兩而已。
而這位薛姨媽,甫壹見面,壹擡手便是二百兩。
大手筆啊!
「您太客氣了,這讓咱家怎麽好意思呢,往後您要是有什麽用得著咱家的地方,您盡管吩咐便是,老這麽客氣著,顯得多生分啊!」
說罷,趙千瑛喜笑顏開,竟也不推辭,便要將銀票收起來。
突然,趙千瑛面色壹變,想起他威逼王熙鳳之事。
大宦官張詠在這位薛姨媽面前,都陪著笑臉說話,很明顯,這尊女菩薩雖是罪人女眷,雖是他手下的浣衣女,但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而且人家壹出手,便是二百兩銀子,還說是請喝茶的散碎銀子,拿不出手,讓人笑話了。
俗話說,錢能通神。
人家壹見面,便能賞給他二百兩銀子,人家自然也能再多花點銀子,買他這條小命。
想至此處,趙千瑛只覺手裏那張銀票直燙手,連忙塞回薛姨媽手中。
接著,他『撲通』壹聲跪倒在地,壹個接著壹個,猛扇自己嘴巴子。
「夫人,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貴侄女,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恕了小人吧!」
隨後,趙千瑛又朝王熙鳳不斷叩頭。
「姑娘,小人以前被豬油蒙了心,竟起了那種念頭,小人給您賠罪了!」
說著,趙千瑛便磕頭如搗蒜壹般。
薛姨媽壹臉懵逼,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她給趙千瑛銀子,只是想著往後要在人家地盤上生活,塞點銀子,好讓趙千瑛不要難為她們。
這怎麽銀子不收,還壹個勁的磕頭賠罪呢?
看著磕頭不止的趙千瑛,依著王熙鳳的意思,恨不能活剮了他,
但是不行啊,至少現在不行。
那位張公公和薛家是怎麽壹回事,王熙鳳並不十分清楚。
人家幫她們,又願意幫到什麽程度,她也不清楚。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趙千瑛現在還是掖庭管事太監,她們還是人家手下的浣衣女。
真要把趙千瑛給得罪死了,萬壹人家發起狠來,也夠她們三個女人喝壹壺的。
想至此處,王熙鳳從薛姨媽手中,拿過那張二百兩的銀票,遞給平兒。
平兒會意,將銀票又塞回到趙千瑛手中。
趙千瑛壹楞,擡頭看著王熙鳳。
王熙鳳面色如常,不見壹絲喜怒之色,道。
「有些事趙公公以前不知道,不知者不為罪,我們三個弱女子,以後還得多多仰仗趙公公呢,
趙公公快快起身吧!」
趙千瑛爬起身子,將信將疑的看著王熙鳳,心說就這麽放過他了?
難道公侯家的千金大小姐,都這麽心善,都這麽大度嗎?
趙千瑛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穩當,還是覺得手裏這張銀票燙手,他正要遞還回去。
只聽王熙鳳說道:「姑媽方才說了,這點散碎銀子,是我們給趙公公的茶錢,趙公公不收,難道是嫌少不成?」
趙千瑛心裏壹陣發慌,忙道:「不嫌少,不嫌少,很多,很多了。」
王熙鳳道:「那就是了,趙公公收著便是,往後三節兩壽,我們還另有敬意。」
趙千瑛千恩萬謝的離開後,王熙鳳這才有機會,和薛姨媽入內敘談。
甫壹進屋,薛姨媽便問趙千瑛是怎麽回事。
王熙鳳將趙千瑛凱她的美色,想和她結對食的事情說了壹遍。
薛姨媽氣得滿面通紅,怒罵道:「什麽腌東西,連那話兒都沒有的廢物,竟然還敢惦記妳,
真是蛤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給他銀子,直接賞他兩個大耳刮子倒是正經。」
王熙鳳在旁勸了好壹會,薛姨媽這才不罵了。
薛姨媽壹把摟住王熙鳳,紅著眼睛說道:「放心,有姑媽在,鳳哥兒,妳以後可以不必吃苦了。」
只這壹句話,便把王熙鳳多日來的偽裝給撕得粉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薛姨媽號大哭。
平兒也站在旁邊默默垂淚。
壹時間,三個女人哭作壹團,許久方止。
哭過之後,薛姨媽問道:「鳳哥兒,妳進來的早,可見過賈府大姑娘嗎?」
王熙鳳沈默良久,道:「姑媽,咱們是掖庭罪奴,人家是禦前紅人,不好見面的。」
薛姨媽聞言,張了張嘴,嘆息了壹聲,半天沒有說話。
二人又說了會子話,王熙鳳這才詢問薛姨媽,那位張公公是怎麽回事,為何如此客氣,又為何如此照拂她們。
薛姨媽將薛寶釵隨她進京,給張公公塞了不少銀子,並拜托張公公,給宮裏上上下下使銀子,
以及薛家打算銀錢開路,將薛寶釵和薛寶琴送進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壹遍。
王熙鳳聽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錢能通神啊!
可惜他們王家被抄家了,她是壹錢銀子都沒有,要不然....
與此同時,她也開始期待薛寶釵,希望她能盡早入宮。
等薛寶釵入了宮,若是討了皇帝的歡心,那她和薛姨媽的日子,無疑會好上很多。
但王熙鳳打小便爭強好勝,是個從來不服人的性子,與其等著被別人拯救,倒不如自己救自己。
王熙鳳想了想,問道:「姑媽,若是求張公公,讓他換掉趙千瑛,您說他能答應嗎?」
薛姨媽沈思片刻,道:「多使些銀子,應該能行。」
說著,薛姨媽話鋒壹轉,道:「但是鳳哥兒,咱們初來乍到,還是不要鋒芒太露的好,
我知道那個趙千瑛欺負妳,依著我的性子,恨不能讓人活活打死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過些日子,再收拾他也不遲。
王熙鳳笑道:「姑媽誤會了,我是恨不得讓趙千瑛現在就死,但我想換掉趙千瑛,不是因為私仇,
姑媽剛來還不知道,這掖庭上上下下亂糟糟的,那些個浣衣女壹天累死累活,可上面的主子還總是抱怨,不是衣裳沒洗幹凈,便是馬桶刷了還有味兒,
若是能換掉趙千瑛,依著我的主意,改改這掖庭幹活的規矩,壹者,那些浣衣女不用每天那麽辛苦,二者,也能讓上面的主子們滿意,如此壹舉兩得的好事,我想張公公應該會答應幫忙的。」
說到這裏,王熙鳳抱住薛姨媽的手臂,道:「姑媽,此事若成,咱們也算在那位戴公公面前有了點微末功勞,往後不用靠別人,在這深宮之中,咱們靠自己也能立足。」
在說這番話時,土熙鳳神情目若,神采飛揚。
好似她不是在掖庭洗衣的罪奴,還是那個在大廈將傾之際,以壹己之力穩定人心,將整個忠義伯府,管理的井井有條的王家千金大小姐。
薛姨媽看著王熙鳳,若有所思。
她這個侄女,從小便爭強好勝,是個從不服輸的性子,人稱脂粉堆裏的英雄。
她遠在金陵,便聽說了王熙鳳素有管家之能,也正因為此,她那位姐姐王夫人,才壹門心思的想讓王熙鳳嫁到賈家,去給她當管家婆。
薛姨媽問道:「鳳哥兒,妳有多少把握?」
王熙鳳言語雖然謙遜,說出來的話卻自信滿滿。
「姑媽,十成把握不敢說,七八成總是有的。」
薛姨媽點點頭,又想了想,這才拿出四張五百兩的銀票,以及壹張二十兩的銀票,總共五張銀票,壹起交給平兒。
「平兒,妳去找小德子,這二十兩銀票是給他的,讓他帶著妳去找張公公,見了張公公之後,
妳得先給他銀票,再與他說妳家姑娘的主意。」
終究還是不放心,薛姨媽又叮囑道:「若是張公公答應幫忙,那便沒什麽可說的了,若是他不答應,記住,不管張公公如何推辭,這兩千兩的銀票,妳都不能往回接。」
平兒接過銀票,點頭答應下來,便出門去找小德子。
再說張詠,此時他正站在司禮監門外,等著戴權回來,向他匯報此次去金陵傳旨,以及其他事情。
他還要向戴權討問主意,看看什麽時候合適,他再去禦前復旨。
恰在此時,張詠遠遠瞧見,小德子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個女子,好像是薛姨媽那個侄女身邊的貼身丫鬟。
小德子沒有過來,而是極為懂事的站在不遠處望風。
平兒來至張詠身前,先俯身行禮,然後瞅著四下無人,將那兩千兩銀票,悄悄塞到張詠手中。
張詠先是壹楞,心說他才離開沒壹會,怎麽又給他塞銀子?
等打開銀票壹看,兩千兩,張詠臉上卻沒了笑模樣。
又給兩千兩,這是有大事相求啊!
可薛姨媽才剛入掖庭,只怕連杯茶還沒喝完呢,她會有什麽大事?
若不是薛姨媽的意思,那定然是她那位侄女的意思了。
張詠沒有將銀票揣起來,也沒有交還給平兒,就那麽明晃晃的拿在手裏,似乎並不怕被人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平兒,問道:「有什麽事,說吧!」
平兒小心翼翼的將王熙鳳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說了壹遍。
張詠越聽,原本板著的那張臉,笑意越濃。
陛下登基之初,大肆清洗太監宮女,現在宮中各處都缺人手,尤其以掖庭為甚。
雖說王子騰和章鳳翼家裏的女眷,都被充入了掖庭為奴,人是多了壹些,但那些太妃們的抱怨,可壹點都沒見少。
因為此事,他幹爹戴權,沒少跟他們這些義子幹兒們嶗叨。
他幹爹甚至還說,若是誰能幫他解決此事,便升誰做司設監掌印大太監。
張詠雖說是戴權的義子幹兒之壹,但他不會武功,故而自皇帝登基以來,他尺寸之功未立。
別說王植汪安那些新貴,便是昔日那些不如他的人,現在都把他遠遠甩在後面。
比如別人求見戴權,通稟壹聲便能直接進去,坐在司禮監裏邊喝茶邊等。
而他則要站在司禮監之外,喝飽了冷風之後,等他幹爹得空了,才會傳他進去說話。
大家起點都是壹樣的,都是幹爹的義子幹兒,憑什麽妳比我進步那麽快?
他張詠也想求上進,他也想進步啊!
現在這個事,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若是能讓掖庭煥然壹新,若是能讓那些太妃不再抱怨,他張詠不說飛黃騰達,也不說趕上王植汪安,至少能追上其他人了吧!
想至此處,張詠笑呵呵的看著平兒,問道。
「妳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喚平兒。」
「妳家姑娘呢?」
「王熙鳳。」
王熙鳳,好名字,好寓意。
張詠心想,既然這王熙鳳敢如此大包大攬,定然是有成竹在胸的。
她要是先誇下如此海口,然後又把事兒給辦砸了,傷了上上下下無數人的顏面,那她這個掖庭罪奴,也就毋需再活著了。
看來逆賊王子騰雖然該死,但他這兩個親戚後輩,卻壹個賽壹個能幹啊!
先是那個薛寶釵,給了他壹個驚喜。
希望這個王熙鳳,也同樣能給他壹個驚喜吧!
想至此處,張詠收起銀票,笑盈盈的看著平兒。
「回去告訴妳家姑娘,這件事咱家應了,讓她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