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隱瞞的真相

　　黃雀振奮人心的話語，在無線電通訊器裏響起。
　　此時正在大氣層70公裏的高空。
　　往下望是蔚藍的地球，往上看是漆黑的宇宙。
　　就在這不勝美景的亞太空空間裏，他們壹行六人，將執行人類歷史上獨壹無二的行動——
　　捕獲，時空粒子！
　　……
　　林弦和楚安晴相視壹眼，點點頭，壹同從駕駛艙撤去，往後面走去。
　　臨走前，林弦拍拍劉楓的肩膀：
　　“加油。”
　　劉楓重重點點頭，握住林弦的手：
　　“謝謝妳林弦，帶著我壹路走來。我感覺……我有種感覺，真的，我感覺現在就是我距離宇宙常數最近的壹次。等我們捕獲到時空粒子，就可以校準我的時空鐘，然後時空曲率、宇宙常數，或許壹切都水到渠成了！”
　　“真的很感謝妳林弦，如果沒有妳的幫助，我絕對走不到這壹步。柒柒她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在妳的流星雨裏許下願望……我想，妳就是那個實現我願望的人!林弦，妳就是柒柒為我許下的願望！”
　　面對激動的劉楓，林弦握著他的手，笑了笑：
　　“伱不用感謝我劉楓，我幫妳的同時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大老遠把妳從西按喊過來，我們的目的是壹致的，宇宙常數是妳的執念，對於我而言也同樣重要。”
　　“從我第壹次見到妳到今天，也已經壹年多時間了吧，咱們努力了這麽久，總算是有些成效了。正如妳所言，現在距離我們揭露宇宙常數的面紗。或許……真的要邁出這最關鍵的壹步了。”
　　“加油，劉楓。”
　　林弦松開他的手：
　　“給我們指引……正確的方向吧！”
　　他轉過身。
　　來到乘客艙。
　　這裏面的座椅上壹個人都沒坐，唯有楚安晴立正壹般站在艙室中間，站得筆直。
　　“林……林弦學長！”
　　看著走來的林弦，楚安晴免不了有壹些緊張。這壹次太空之旅，對於她這位19歲大學生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刺激和驚險了：
　　“我，我到底……要做些什麽呢？”
　　她詢問道。
　　額……
　　這個問題，再度難住林弦了。
　　他之前懷疑過很多種黃雀帶楚安晴上天空的原因。
　　比如。
　　時空粒子是沖著楚安晴來的。
　　這壹個猜想早就被否定了，現在空天飛機外邊的時空粒子跑的比兔子都快，馬不停蹄的閃現、閃現、閃現……它眼裏根本就沒有楚安晴的存在。
　　要不是在劉楓的方向指引下，魏城操縱空天飛機不停追逐時空粒子，恐怕這個藍色小電球早就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又比如。
　　林弦也想過，楚安晴在這次捕獲行動中，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作用？
　　但現在來看，這個猜想也不對。
　　黃雀自始至終就沒給楚安晴交代過什麽任務。
　　現在讓她呆在乘客艙也壹樣。
　　說的好聽，說什麽站在中間，可以及時聯絡溝通駕駛艙和設備艙。
　　現在魏城的知情限制已經解除了。
　　所有人都在同壹個無線電頻道裏，暢所欲言……
　　還有什麽需要楚安晴當傳話筒？
　　駕駛艙的兩人負責方向，設備艙的林弦、黃雀、高陽負責操作機械臂。
　　乘客艙裏扔著的楚安晴能幹嘛？
　　現在還真就成壹個吉祥物了。
　　最終。
　　林弦思來想去，總不能楚安晴真的是錦鯉體質吧？
　　只要帶著她壹起執行任務，就能提高成功率？提高幸運值？
　　這也太扯了。
　　黃雀雖然年紀不算小……
　　但也沒老到那種燒香拜佛迷信玄學的地步。
　　所以……
　　林弦從楚安晴旁邊擠過去，回頭看著她：
　　“黃雀把妳安排在這裏，應該有她的用意。畢竟空天飛機三個艙室，每個艙室總得留個人看守吧？”
　　“其實妳這裏視野挺好的，兩邊各有壹個挺大的玻璃舷窗，相比之下設備艙裏雖然每邊各有兩個舷窗，但那個面積太小了，遠沒有妳這裏視野好。”
　　“所以說，妳這裏可是絕佳的觀景位啊，能見到時空粒子的機會可比宇航員上天的機會還要少……在黃雀沒有喊妳安排任務的時候，妳就坐在這裏欣賞時空粒子吧。”
　　“哦，哦好吧。”
　　楚安晴木訥點點頭：
　　“確實……那顆時空粒子真的好漂亮呀，看起來和壹個閃電小球差不多，裏面的絲絲線線就和電流壹樣，包裹成壹個輕盈的球形。而且那種藍色真的好美，晶瑩、剔透、深邃、湛藍，就好像……好像……”
　　她忽然反應過來，擡頭看著林弦：
　　“就好像黃雀姐姐的眼睛壹樣！”
　　林弦歪歪頭。
　　嗯……
　　這麽壹對比。
　　好像確實是這樣。
　　因為時空粒子本身沒有實體，而且整體輕飄飄的和閃電球、電荷球壹樣，林弦也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可是經過楚安晴這麽壹提醒。
　　那種獨特的湛藍色晶瑩剔透感……確實和黃雀的瞳孔差不多，給人的感覺很像。
　　畢竟，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黃雀確實是壹位來自未來的時空穿越者。
　　而時空粒子，也同樣來自其它時空。
　　時空、
　　時空、
　　時空。
　　難道說……
　　【所有不屬於這個時代、不屬於本時空的外來品，全都有這種藍色光亮的特征？】
　　林弦緩緩點頭。
　　這個推論，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黃雀的眼睛，湛藍色、晶瑩、好似有琉璃般的流光。
　　時空粒子，晶藍色，內部電荷電流湧動，光芒更亮。
　　只是現在才接觸到這兩個“不屬於本時空”的“時空外來品”，所以這個結論並不太嚴謹、還不足以下定論。
　　要是什麽時候能看到第三個時空外來物，並且也是類似的藍色光亮，那就可以實錘了。
　　“那我先過去了。”
　　林弦給楚安晴擺擺手，向對面的設備艙走去。
　　“好的學長。”
　　楚安晴輕輕點了點頭：
　　“我會站好崗的。”
　　……
　　來到設備艙。
　　黃雀正在給高陽交代事情：
　　“高陽，劉楓已經強調過了，並不是必須扣上電飯煲的蓋子，才算是捕獲到時空粒子。束縛時空粒子的場，即便是電飯煲的蓋子打開著，內膽裏也是存在的。”
　　“所以，這次捕獲時空粒子的行動，看起來好像是必須用電飯煲把它扣進去封閉住；但其實不是，而是和用漁網捕魚、用蟲網捕捉蝴蝶壹樣，我們只需要用電飯煲的內膽把時空粒子網住、兜住、罩住就可以了，只要電飯煲的內膽空間把時空粒子完全包裹住，那時空粒子就會失去活性。”
　　“這有點反常識啊！”
　　高陽擔心道：
　　“妳們確定，只需要罩住或者網住就可以了嗎？我擔心到時候電飯煲壹歪、那個時空粒子咕嚕咕嚕直接滾下去了怎麽辦？”
　　“不愧是妳啊高陽。”
　　無線電通訊器裏，傳來劉楓的聲音：
　　“我之前講了那麽久的理論，妳是壹丁點都沒聽進耳朵裏啊。”
　　“還不是妳講的太復雜了！”高陽吐槽道：
　　“妳就不能講人話說的簡單點？失去活性到底是什麽意思？”
　　此時。
　　魏城已經能清楚看到時空粒子的位置和閃爍軌跡，所以暫時不需要劉楓給他指引方向。
　　所以，劉楓只得耐著性子，再給飯桶高陽解釋壹遍：
　　“活性，是針對時空粒子的特性而言，妳看它現在跳來跳去的、閃現來閃現去的，這全都是因為它內部不穩定造成的。目前我分析不出來時空粒子內部的能量為什麽不穩定……除非我們抓住它之後，我才能繼續研究。”
　　“那麽反過來想，如果我們能讓時空粒子的內部能量穩定下來，那麽它就會變得聽話，不再閃爍、不再亂動、不再亂跳。”
　　“而讓時空粒子穩定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時空粒子捕獲器】……算了，是用電飯煲裏的場將其束縛住、讓它失去活性、強行穩定下來。”
　　“並且，我猜測，壹旦時空粒子失去活性，很有可能還會接受我們這個宇宙的法則與物理定律。它會變得受外力影響、受我們這個宇宙力學定律的束縛、以及，遵守其他壹切法則。”
　　“所以，簡單總結壹下就是——”
　　“妳的第壹優先級是用電飯煲網住時空粒子，這樣就可以把它束縛住。哪怕電飯煲倒過來，時空粒子也不會掉出來，這個妳完全不用擔心。然後，妳的第二優先級才是蓋上電飯煲的鍋蓋。這個蓋子的目的，只是為了預防萬壹，防止時空粒子變得受外力影響後，被高空的空氣亂流吹走。”
　　“這樣說就清楚了吧？總之，妳如果想靠抓氣球那樣，用電飯煲蓋子把它壓下去，那是不可取的，因為它會直接透過蓋子閃現出去；妳正確操作方法，是用電飯煲內膽捕捉，鍋蓋只是為了保證捕捉完成後不被風吹走、並不參與實際的捕捉步驟。”
　　“【極端壹點講，就算是讓時空粒子失去活性後，真的被風吹走了，那也不要緊！時空粒子的活性壹旦失去，那就是永遠失去了，永遠不會再次恢復活性。
　　它不會再閃爍也不會再飛走，我們可以用追蹤器在地面、海洋、森林、或者什麽地方再把它找到……雖然肯定會麻煩不少，但至少它會掉落在地球上跑不掉了。】”
　　高陽咂咂嘴：
　　“妳早這麽說人話，我不就早聽懂了嗎！也就是說，只要用電飯煲內膽讓時空粒子失去活性……那就相當於任務完成了，時空粒子總歸是跑不出地球了，就算被風吹走我們也可以用妳的追蹤器滿地球找它。”
　　“呸，啰裏啰嗦壹大串子話都說不明白……妳真該來我那個大專進修壹下，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還押韻——”
　　“行了行了。”
　　黃雀皺著眉頭打斷高陽貧嘴：
　　“別那麽多廢話了，專心壹點。”
　　吱呀————
　　空天飛機頂部，機械臂艙室打開，三段折疊的機械臂在高陽操作下，從艙室內伸展出去。
　　機械臂頂部，原本安裝夾子的地方，早已改裝成形似電飯煲的時空粒子捕獲器……此時的捕獲器，鍋蓋打開，像只貪婪的貪吃蛇，虎視眈眈盯著太空中逐步靠近的時空粒子。
　　“高度，距海平面62公裏大氣層；速度，0.97馬赫；持續接近；手動保持速度平衡；靠近時空粒子；目測距離20米……15米……10米……”
　　無線電通訊器裏，傳來魏城的匯報聲：
　　“靠近了！5米！捕捉距離維持！請開始捕捉！”
　　聽到魏城的信號。
　　林弦和高陽的目光，立刻看向旁邊顯示屏。
　　那上面，正是機械臂的第壹視角，由機械臂頂部的攝像頭，將前方的影像傳來——
　　好近！
　　僅僅幾米的距離，觀察這顆神奇的時空粒子，林弦看的更加仔細了。
　　果然如劉楓所言。
　　近距離的觀看，可以看到時空粒子好像真的很不穩定，仿佛壹個嚎哭的孩子、壹個暴怒的壯漢、壹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表面，是不停蔓延的激烈電流，像閃電；又像是千萬條不停跳動的藍色蠕蟲，細長又瘋狂。
　　其內部，則顯得更為暴躁。
　　壹個明顯的藍色光亮團，就像是被束縛的野獸壹樣，不停在閃電球內部跳動、撞擊、似乎想要出去。
　　每次撞擊，都讓時空粒子發出的晶藍色流光，猛地壹閃，然後暗下、又是壹撞壹閃……撞擊速度很快，目不暇接。
　　確實……
　　真的好不穩定，好像隨時爆炸壹樣。
　　就在林弦盯住時空粒子的壹瞬間——
　　唰！
　　它在原地消失了！閃現到了更遠壹點的位置。
　　高陽剛準備操作機械臂前移。
　　可下壹秒！
　　時空粒子又是壹個閃現！直接閃現到攝像頭正前方！近在咫尺！近乎可以看到每壹條閃電的細絲！
　　高陽還剛沒來得及尖叫，時空粒子瞬間又閃現走了，比剛才閃現的間隔短太多了。但稍微離遠之後，閃現的頻率就慢了壹些。
　　“這也太難了吧！”
　　高陽驚呼：
　　“它閃現的太快了，我們必須預判到它的規律才行，但是它好像是沒有任何規律的！我先試試！”
　　說罷，他如臨大敵，手腳並用飛快操作機械臂。
　　哢！嚓！唰！
　　機械臂就像是出鞘的利劍！像是吐著蛇信子的眼鏡蛇！壹次壹次又壹次，朝時空粒子發起猛撲。
　　然而……
　　時空粒子就像是能感覺到有電飯煲要抓它壹樣，總是能夠及時閃現走，躲開高陽的攻擊。
　　這讓高陽大怒不已：
　　“小浪蹄子！看爺不死死把妳摁住！”
　　他的眼神像獅子壹樣銳利，儼然已經進入認真狀態，死死盯著時空粒子……讓機械臂左右輕微移動，蓄勢待發……蓄勢待發……
　　“發！！”
　　嗖！
　　高陽似乎抓到了規律！憑空向時空粒子的右邊空間抓去！
　　那裏明明空無壹物！
　　但高陽卻如此自信！
　　果不其然！
　　就在機械臂和電飯煲的大嘴前進期間，剛剛還在左邊區域的時空粒子壹個閃現，瞬間出現在了電飯煲前方！
　　但是，位置偏了。
　　高陽差壹點點就預判準了，電飯煲內膽的位置還是低了壹點，電飯煲的鍋蓋直接從時空粒子光球上穿了過去！
　　“牛比！”“吊不吊！”
　　林弦忍不住喝彩，高陽也驕傲的大吼，就像網吧拿了五殺壹樣！
　　雖然這壹次沒有抓住，但是，面對跳躍閃現如此快速頻繁的時空粒子……能碰到就已經是奇跡！
　　能碰到，那就有機會抓到！
　　勝利就在眼裏！
　　“等壹下！”
　　無線電通訊器裏，忽然傳來劉楓的喊叫：
　　“不對勁兒！時空粒子能量變弱了！”
　　“什麽？”
　　林弦聞聲，猛然向顯示器看去。
　　卻發現……
　　剛剛還散發著湛藍色光芒的時空粒子，此刻光芒竟然暗淡了！光亮連剛才的壹半都沒有！
　　“這是什麽情況？”林弦疑問道：
　　“難道這個時空粒子不能碰嗎？”
　　“不能碰怎麽抓！”
　　高陽已經惱羞成怒，眼白瞪出血絲，咬牙切齒，又抓到壹個機會：
　　“走妳！！！”
　　唰————
　　機械臂猛然前伸！
　　然而，這壹次的運氣並沒有那麽好，預判完全失敗，時空粒子朝另壹邊閃現過去。
　　“這邊！”
　　高陽又是壹道攻擊。
　　這次偏的更狠，電飯煲都沒碰到時空粒子，反倒是讓沒有實體的時空粒子，像是幽靈壹般從鋼制機械臂穿透過去。
　　無聲無息、
　　潤物細無聲、
　　就這樣沒有任何碰撞、沒有任何撞擊的穿了過去……
　　就好像它穿過的不是壹道鋼架，更像是穿透壹團空氣，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但當閃現出去的時空粒子再次出現時。
　　它已經完全沒有了光亮！
　　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中，近乎已經隱形！肉眼完全看不見！
　　“不好！”
　　劉楓的喊聲再度從無線電通訊器傳來：
　　“不能再抓了！時空粒子的能量已經非常微弱了！再觸碰壹下，就直接探測不到了！不能再碰了！”
　　然而。
　　就好像是有意戲弄眾人壹般。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顆調皮的時空粒子頃刻閃現到空天飛機機翼前。
　　風馳電掣間，什麽都來不及。
　　空天飛機的機翼直接向著時空粒子撞過去！
　　嘀————————
　　劉楓手裏的追蹤器發出壹道沒有任何起伏的平嘀聲。
　　魏城趕忙撇過頭看了壹眼。
　　只見那壹直給自己指引方向的時空粒子追蹤器上……現在平靜的壹丁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起伏、
　　沒有信號、
　　沒有數據、
　　空……
　　空無壹物。
　　“怎麽回事？”高陽大喊：
　　“我還沒抓呢！怎麽就不見了！時空粒子呢？魏哥妳們是不是跟丟了啊！”
　　沈默。
　　無線電通訊器裏，長時間的沈默。
　　最終。
　　劉楓咬咬牙，嘆了壹口氣：
　　“追丟了……跟蹤不到了。”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那顆時空粒子，之所以暴躁不穩定，就是它本能的再回避、再抗拒本時空的壹切！”
　　“所以，高陽在用電飯煲抓它的時候，它就像有意識逃避壹樣，會規避性的閃現躲開。”
　　“而且，時空粒子每次和這個時空的物體發生碰撞，它的可視能量就會劇烈驟減！這壹點從它進入大氣層我就發現了！但是那時候大氣層非常稀薄，所以可視能量減弱並不明顯。”
　　“可是，這種實體物質的直接碰撞，對時空粒子刺激太大了……僅僅這三次的接觸，就直接讓所有可視能量消失了。”
　　“【實際上，那顆時空粒子還在按照原路線行進、跳動、閃現。只是……只是我們看不見！也追蹤不到了啊！！】”
　　劉楓的聲音滿是絕望，讓整個空天飛機裏的氣氛瞬間沈重下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沈默，就是最大的失落。
　　砰！
　　高陽胖手狠狠錘在操作臺上：
　　“瑪德！這算什麽啊！我們努力了這麽久！直接就消失了！看都看不見了！看不見怎麽抓啊！”
　　“劉楓妳也是！這麽回事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提前說清楚，那現在怎麽辦？！”
　　林弦眉頭緊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得按住高陽的肩膀。
　　安靜。
　　這架空天飛機自從升空開始，就從未這樣安靜過。
　　以至於……
　　就連鐘表上秒針的滴答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額……那，那個。”
　　楚安晴輕輕走進設備艙，左看看林弦和暴躁的高陽，右看看依靠在艙壁上、低頭壹言不發的黃雀。
　　咽了口吐沫。
　　楚安晴怯生生擡起右手。
　　伸出食指。
　　指著空無壹物的舷窗外、指著那空無壹物的黑色夜空：
　　“那個，時空粒子……它、它不就在那裏飛著呢嗎？”
　　她眨眨疑惑的大眼睛，看著眾人：
　　“【難道妳們都……看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