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四章 軍師妳得壹直是我的！

　　符橙雀夜晚是空著手來的。
　　她進門就說：“我明天不來啦。”
　　溫煜問：“咋了？”
　　“明天後天好好休息，全力迎戰之後的二模！這次我有信心超過程平策！”
　　溫煜想到了四班教室裏的變化，道：“程平策早就猜到了，這兩天埋頭學習呢，天天往老師辦公室跑，妳想超過他這次也得認真了。”
　　又補充了壹句：“陸敏妳看著她好像沒什麽動靜，實際拼命著呢，她不想被妳超過去，也想追上程平策，私下裏肯定沒少自己學習。”
　　溫煜符橙雀二人就像是四班裏鯰魚，壹陣攪風攪雨，讓壹潭死水成了湧出了泉源，其他蝦米跟著他倆左沖右突，竟盤活了起來。
　　符橙雀喜滋滋地誇贊：“老師哪裏能跟溫軍師比呀！”
　　“欸！這話說得在理哇。”
　　“哈哈哈，軍師啊，妳跟我說說，為什麽我壹做題就老是寫歪來？”
　　“妳想太多了，壹看到題幹聯想到的內容忒多，左壹筆又壹畫，多了就散了歪了。”
　　少女點著頭，“好像是這樣。那怎麽解決呀……”
　　“妳就當自己在學‘帝王之術’吧。”
　　“呀！？”符橙雀眼睛發光，“帝王之術？”
　　“這麽說。”溫煜轉過身來，面朝著符橙雀，兩手開始比劃：“妳的臣子在給妳的奏折裏跟妳咬文嚼字，把要說的話藏在了字裏行間，妳作為女王，得發現其中他們的實話和虛話，不要被其他話帶跑了。”
　　“女帝。”
　　“對，妳看看，妳發現了。”
　　“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符橙雀舒了壹口氣，癱倒在椅子上，念經說：“得軍師壹人，抵三軍也！”
　　溫煜笑起來問：“五軍能換嗎？”
　　她馬上搖頭否決：“不對不對，五軍不能換，十國都不換。軍師妳得壹直是我的！”
　　她看向溫煜，大笑道：“軍師好生休息哇，朕走了奧！”
　　接著起身走了。
　　溫煜等她走了，輕笑了壹下：
　　小青梅啊，妳現在都可以說這些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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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陳班“傳喚”溫煜。
　　後日就是二模，壞事的話老師壹般會留到考試之後再說，所以溫煜也不擔心，屁股壹拍就到了辦公室。
　　陳雄國正品茶呢，見溫煜來了，招呼坐下後，也開門見山：
　　“溫煜，妳對誓師大會代表有沒有想法？”
　　“沒有。”
　　“為什麽沒有？”
　　“多麻煩，上去念經。”
　　念經！？
　　這、這臭小子！
　　陳雄國氣到吹胡子瞪眼，“這是班級榮譽，也是個人榮譽！”
　　溫煜就笑：“上去都是念套話，我不去。而且老師您找我來，肯定也不是勸我上去吧？”
　　陳雄國輕“哼”了壹聲，嘬壹口濃茶，捋平了心氣，“學校老師們對於誓師大會代表的章程定下來了，四班有壹個名額。我想說的是，如果妳確實不願意，那就讓程平策、陸敏或者符橙雀三人其中壹人上去，妳呢……”
　　他突然笑了起來，壹副拿捏住了的模樣，“……也跑不了。市裏有三好學生名單，妳有壹個，該寫的申報材料妳得寫，不會寫的話問我。”
　　溫煜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陳雄國見他這神情樂了壹會兒，又嘆氣說：“妳和符橙雀壹樣，要是再早上壹年，早些把市級三好學生拿了，今年爭壹個省級也未嘗不可啊！那可不就不是班級榮譽了，是整個學校的榮譽。”
　　似乎自覺這類“負面情緒”不適宜帶給學生，他輕咳壹聲說：“高考好好加油，到時候該有的榮譽壹個不會少！”
　　溫煜點點頭，應了下來。
　　陳雄國後續也不多話，直接壹句“滾蛋”，語氣著實不客氣，可說話時，卻是滿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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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煜回到教室時，符橙雀不在，壹同消失的還有陸敏小瓜。小圈子裏只剩下方靈在自己座位上和她後座的人聊的正開心。
　　他剛壹坐下，方靈就湊近來，神秘兮兮的喊：“欸欸，溫煜。”
　　溫煜回頭，“啥事？”
　　“昨晚橙雀牽妳手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
　　溫煜面上表情不變，心裏頭已經開始罵娘了。
　　捏貓的。
　　自己和符橙雀發生點微微大的事情怎麽老是第二天全班都知道了，到底誰在背後嚼舌根？
　　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做之前他不得先附近掘地三尺挖壹挖狗仔才行？
　　不然多滲人。
　　不過此時他還是眼觀鼻來口觀心，神情不變：“哪來的假情報，我自己都不知道？”
　　方靈作恍然狀，長“哦”壹聲，笑容神秘的也不再問。
　　符橙雀從外頭回來後，顯然也被問了類似的問題，臉蛋紅紅的。
　　溫煜去看她，還被白了壹眼。
　　好在這事情離二模考試太近，還未醞釀成隔日的流言就頃刻間煙消雲散。
　　周三平常度過，周四，周五兩天，二模開始。
　　此次二模的強度比之作為壹模的上學期期末考試更強，模式照搬高考，連試卷的難度都不可同日而語。第壹天的考試結束時，高三黨這邊隨處可見嘆氣的學生，可謂哀鴻遍野。
　　符橙雀經過半個月的強化學習，自覺神功大成，因此考試之前春風得意，考試結束後雖也感覺難度頗高，但比之其他人神色可好太多了。
　　陸敏看到她那表情就羨慕，直言：“橙雀這次肯定超過我了，我感覺題目做的都不行……”
　　方靈上去寬慰說：“還有兩天呢，妳急什麽呀！”
　　小瓜也同意。
　　另壹邊，程平策剛好出門，看了這邊壹眼，皺著眉頭低頭抱著書本走了。
　　方靈又笑說：“程平策急了，哈哈哈。”
　　符橙雀往那兒壹看，得意道：“急也沒用哇，哈哈哈咱們女人遲早當家作主！四班是我們的！”
　　又把目光轉向方靈，拍肩說：“靈靈加油，到時候妳再把程平策踢到五名之下，到時候四班就是我們女生的江山咯！”
　　方靈猛點頭，“橙雀、小敏妳們也加油啊！”
　　溫煜立在壹旁，看著她們吹牛逼。
　　周五，二模在文綜考完後順利結束。
　　所有高三黨都長出了壹口氣。
　　考試結束，迎來的便是短暫的休息日，所有都是期待的。
　　只是每個人期待的“點”略有不同。比如陸敏、方靈、小瓜，她們欣喜於可以躺著多睡壹會兒了；符橙雀，便是單純覺得前面太刻苦了，可以趁此機會緩緩。
　　而溫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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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也是進入3月份的第壹個周末。
　　今日本無事，可溫煜生物鐘影響之下依舊醒的很早。
　　剛拉開窗簾，便看到阪本蹲在簾布後頭，看著窗外立在樹梢上的鳥兒出神。外頭天朗氣清，早些時候抽的芽兒如今冒了綠尖，樹梢頂上多了幾分春意，鳥兒蹦跳之間，生氣強了許多。
　　對面沒起床。
　　溫煜瞄了壹眼便收回目光。
　　客廳裏，溫爸溫媽還在吃著早餐聊著天，見兒子起床了，有些驚訝，溫媽關心說：“怎麽起這麽早，不多睡會兒？”
　　溫煜搖頭：“睡不著了，習慣了都快。”
　　溫爸點著頭，“年輕人別睡那麽多，起來出去運動運動去！”
　　溫媽當即不樂意，“說啥呢，外頭鬧春寒呢，萬壹感冒怎麽辦？”
　　老男人立刻咋呼起來，手指著陽臺外頭，“哪來的春寒呢哪來的春寒呢！瞧瞧那日頭，曬得很哇，那咪咪都出去曬太陽了！”
　　“妳自己怎麽早上還起不來呢？腆著個啤酒肚，自己都不動，指望兒子學好？”
　　“我兒子好得很！”
　　“那也是學我！”
　　“我哪裏少教他了？”
　　“妳光動嘴……”
　　“動嘴也是教！”
　　“說得對說得對，我當年就被妳這麽忽悠的……”
　　“……”
　　夫妻兩個妳壹句我壹句的開始爭辯起來，溫煜聽了壹會兒，只覺得這恩愛有點吵鬧，轉身去了廚房拿早餐吃。
　　豆漿還是熱在鍋裏的，壹揭蓋，燙燙的。
　　溫煜舀了壹碗向外端，他剛出來，夫妻二人起身要走了。
　　溫媽收拾了壹下，臨出門囑托：“小煜，等下把垃圾丟壹下，我和妳爸來不及了。”
　　溫煜應下了。
　　出門丟垃圾時，他又遇到的準備出門上班的符爸和符媽，二人同樣面色匆匆。
　　符媽見到他，忙不叠喊道：“小煜小煜，幫忙把我家這垃圾也丟壹下。”
　　符爸從屋裏頭單腿跳了出來，壹邊提鞋幫子壹邊抱怨：“哪有妳這樣叫人幫忙的，等下讓巧兒丟，都高三了也不知道早點起來讀書學習，壹日之計在於晨，壹寸光陰壹寸金，真真不學好。”
　　溫煜從符媽手上接過垃圾，放在自己家門邊，笑著說：“順道丟了，符叔別說見外話啊，這樣我以後過來蹭包子餅子都覺得生分了。”
　　符媽馬上支持起來，“就是就是。妳叔說話不中聽，別聽他的。”
　　又囑咐說：“等下巧兒要是沒起床，小煜妳去叫她壹下，然後看著她讓她學習，別光睡，這都幾點了。”
　　溫煜頷首，“行。”
　　他轉身回家拿鑰匙，符爸符媽快步下樓。
　　符爸邊走邊小聲說：“讓小煜去叫巧兒，會不會不太合適……”
　　符媽回頭，哼了壹聲：“比妳合適。”
　　“妳這是啥話！”
　　“愛聽嗎？”
　　“不愛聽！”
　　“妳老嗓門去叫，妳女兒指定更煩妳，妳信不信？”
　　符爸老臉壹黑，支支吾吾起來：“我怎麽了我，我叫巧兒起床哪裏不行了？”
　　“妳就知道嘟囔妳那些大道理，誰愛聽妳說話？”
　　“明事理，知榮辱，這是作為準成年人應該……”
　　符媽直接了斷的打斷，“行行行，走吧，要遲了。”
　　符爸只得暫時停了嘴，小步跟在後頭磨蹭著，剛走出兩步又忍不住嘀嘀咕咕起來。
　　符媽擱前頭被嘀咕煩了，怒道：“趕緊走！”
　　中年漢子嚇地跳了壹步，這下全然壓了音，垂頭喪氣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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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橙雀睡的迷迷瞪瞪。
　　她昨晚就陷在今天、明天必有壹天要全程服務溫煜做昏君的念頭裏不可自拔，仿佛腦門刻字將上刑場的囚犯，是明日問斬還是後日問斬的思慮導致她昨晚連夢都和這些有關。
　　從來都是她做大，今明有壹日，她得做小。
　　如何不哈人？
　　可另壹方面，她又隱隱約約期待著，畢竟……她暗示了那麽多次，溫煜該有那種想法了吧？
　　抱壹抱那個抱壹抱？
　　所以當溫煜來敲門時，她還當自己做夢呢，夢裏的溫煜渾身金光，手持金杖，用金杖尖尖戳她的腦殼，說：
　　“符總，符橙雀？”
　　壹邊邪笑道：“該伺候朕了！”
　　壹邊威嚇說：“快點起來，再遲沒妳飯吃！”
　　“朕的話今天就是聖旨！”
　　如此種種，底下還有幾十上百個金甲衛兵列成兩列，綿延到宮殿外頭，溫煜喊壹聲她的名字，衛兵就用長戟齊齊敲壹下地面，“咚咚咚”的直響。
　　震得她害怕極了，縮在被窩裏氣都不敢出。
　　等到實在憋到腦袋暈了，才悠悠醒轉——奧，做夢呢！
　　這也太真太哈人了。
　　恰巧，外頭又響起敲門聲，咚咚的。
　　“符總，醒沒醒？我走了啊，妳不吃午飯我自己吃了啊。”
　　嗚嗚，原來是把夢和現實重合了啊。
　　她在裏頭應道：“起來了起來了呀……”
　　穿好衣服出了門，看到溫煜在自家客廳逗貓。
　　“妳怎麽把阪本弄到我家來了。”
　　“妳醒醒，本質是妳家的貓，寄養在我那兒了。”溫煜沒好氣的說，“它自己串門來的。”
　　“奧。”符橙雀裝傻，轉移話題問：“飯飯好了嘛？”
　　“起來就吃？”
　　“餓了。”
　　“妳爸媽讓我早點叫妳，妳知道我叫了幾次嗎？”
　　“昨晚想事情，睡晚了……”
　　溫煜突然笑了起來，“妳該不會想著今天要伺候我做昏君想了壹晚上沒睡著吧？”
　　符橙雀當即氣憋憋的支吾起來，壹邊念叨什麽“說到做到”“朕堂堂女帝，國君壹枚，最重君子之言”“小事情完全不足掛耳”之類的話，壹邊往衛生間去。緊接著衛生間便傳來丁鈴當啷的洗漱聲……
　　溫煜看得笑呵呵，他在外頭喊：“今天不做昏君……”
　　裏頭的丁鈴當啷聲小了許多。
　　然後他又喊道：“今天壹起去買點水果吧，怎麽樣？”
　　裏頭的丁鈴當啷聲當場化作劈裏啪啦，還伴隨著塑料杯子落地聲。
　　片刻後，傳來符橙雀慌張中強自鎮定的話：
　　“行……行行，沒問題！奉陪到底！”
　　“香蕉！”
　　“……行！”
　　“還是葡萄吧！”
　　“……”